lynn遥色

山河共挽,春晖复期

幻生

是双生er@Murottola 的点梗,顺便是粉丝数到了一个微妙整数的感谢x

反向众叛亲离x太宰视角的众叛亲离其实大家都没有x对就是喜闻乐见的精神问题(?

病症是我瞎编的!!

特别ooc……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x

可能有点点刀…?角色死亡预警,all宰(但是cp不明显,基本就是太宰个人向x

幻觉部分会粗体标出来

 

 


被世界厌弃是种什么感觉……你知道吗?


再也没有人理会你的冷暖寒热,再也没有人来问你酸甜苦辣,再也没有人注意到你的快乐和悲伤。


太宰镇定地缠上了一层层的绷带,把自己乱七八糟的伤口裹在柔软的纱布下面。


那些印象里……总说着烦人、两三句话就会提着自己领子骂人的国木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就看穿一切的侦探先生乱步君、一直对自己抱有莫名的敬畏之心的后辈敦君、一直乐观向上的宫泽贤治、动作粗暴其实非常温柔的社医与谢野、沉默寡言但非常在意下属的社长……


在某一天起,好像逐渐地变了呢。


以前的恼羞成怒变成了真正的厌恶,漫不经心变成了真正的漠不关心,敬畏变成了疏离,温柔变成了淡漠。


恶意铺天盖地而来。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但这一次的更加不同。慢慢习惯了温暖的人把最柔软的内里展开给世界,然后被伤害的体无完肤。


啊……算了。太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周左右的时间已经可以看出奇异的憔悴了。


嘛。他对着镜子里瘦削的人笑了笑,把有点乱的衬衫拉好。


是我本来就不值得吧……让别人温柔以待什么的。


太宰想了想,还是捧起一捧水,微凉的温度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今天去哪里自杀呢?

 



 

太宰从上个星期出完任务回来就不是很对。


当时他和中岛敦一起去,出门前还对国木田吐舌头做鬼脸,甚至顺手拿走了他的钱包,扬言说回来要“带敦君去吃最贵的螃蟹”。小老虎在门外一脸尴尬地看着即将暴走的国木田,思索了一下一把拉过太宰跑了。


对方并不是多难搞的角色,甚至他们还遇到了路过的中原中也。可能是在港黑和武侦的“停战培养友谊”期间,港黑干部甚至迟疑了一下,顺手把人用重力压住了给小老虎当人肉沙包打。


那人当时全身颤抖,惊恐得连话都说不来。于是敦很无奈地看着太宰和中也隔空对骂,甚至并没有怎么留意那个人。


谁能想到就是那个人身上出了问题。


那人也不是什么有胆气的人,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太宰在靠近他一点的时候他瞳孔散了一下,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太宰就抱怨着“蛞蝓下手真是没有分寸啊,一点都不会掌控自己的异能果然是个小孩子吗”,低下身想查看那人的身体状况;接着却在两人的眼前整个人往前一栽。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当太宰被中岛敦掐着人中醒过来的时候,本来带着笑意的澄澈双眸慢慢充斥了惊愕。中岛敦本人比他还惊愕,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太宰先生?”


接着他就和中也一起看到了太宰一把挥开了中岛敦的手,仿佛刚刚跳了个河一样突然呛咳了起来,接着看向中也:“……你怎么……?”


“啊?”重力使一挑眉,下意识地以为对方又戏瘾大发搞事呢,就自顾自掏了根烟点着,横了他一眼,语气恶劣:“你怎么回事啊死青花鱼?侦探社现在工资这么可怜?饱饭都没几餐的,你果然还是死了吧。”


“……中原先生!”实在憋不出称呼的小老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了下文。


“你?小家伙。”中也正想说些什么,却眼尖地看到了前搭档脸上的惊愕变成了错愕,居然还有一些奇怪的……悲伤?


他拧了拧眉头:“喂……”


“我知道了。”太宰轻轻道,垂下了眼睛,声线有些奇怪的颤抖,“我会的。”


“不过小矮子居然这么不念旧情吗?真是出人意料呢。”


“哈?”中也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呵呵了一声转身就走。“你快把他带回去吧,我看他也差不多该疯了。”


“太宰先生?”少年转头看着自己的前辈,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担忧。“我们先回侦探社吧?”


太宰猛地抬眼看向他,迟疑着发出了一个单音:“诶……”


中岛敦眨了眨眼,有些犹豫地问:“你怎么了?太宰先生。”


“没事。”太宰好像才回过神,露出个与平时大致相同的笑来:“我们先……回去吧。”


“好的。”少年转身提起晕死过去的人的衣领,在该怎么把人带回去这点上犯了难。


他没有看到太宰整个人晃了晃,靠及时稳住了下盘才没有直接摔下去。


太宰眨了眨眼,舌尖抵着牙齿,慢慢地回想着刚刚醒来看到的一切。


中岛敦掐着自己的喉咙,双目赤红得仿佛想当场杀了自己。而他旁边站着一个冷眼旁观的中原中也,嘴唇微动好像在指导敦怎么用力可以一击毙命。他醒来的时候中岛敦好像很意外,同时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太宰先生,您为什么还要醒过来。您不是想死吗?我来杀了您吧。”


“你要再在喉咙下面一点点用力,虎的力量加强了你的身体,虽然异能力没办法用,但是你可以——把力量集中到拇指,用力往下按。”


然后他一把挥开了中岛敦的手,氧气灌入肺部,被掐过的喉咙泛着疼痒,让他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


“啧。你不是想死吗?你怎么还不死?”


“你怎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太宰治。”


“你根本就不配活着。”


乱七八糟的言语刺进耳膜,太宰难得茫然地看了看天空。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大家都是很——

很什么?


你本来就是被世界讨厌的人啊,太宰。


记忆深处的温柔声音说着冷漠的话,如果想去死的话就去吧,左右你也是不配活着的。


太宰理智上知道这一切很奇怪,但是他尝试找出奇怪的源头的时候却一筹莫展。


好像……就是这样的啊?


被所有人都厌恶着的,自己啊。


多恶心。

 




“太宰!你都去了多久?抓个人要这么久吗?”国木田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没好气道:“进来把你的报告给我写了!”


“诶,国木田前辈,这个我来就——”


“你不要由着他啊敦!”


太宰微微甩了甩脑袋。


他看到黄发的青年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怎么还活着。敦刚才没有杀了你吗?”


他听到向来活泼的少年用冷淡的声音说:“刚才是失手了,国木田前辈,抱歉。我下次一定——”


“算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于是太宰维持着的笑容慢慢地垮下来,最后在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国木田的钱包,递了过去:“你的钱包。”


国木田震惊道:“太宰?我的钱包被你拿了居然还能活下来?”


“你还知道还啊?看来这次没杀了你也是有那么一点好处么。”


太宰的笑一僵再僵,最后很轻地叹了口气:“能不能不要这样——国木田君。”


我还不能这么快接受……啊。


国木田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怎么了?你又在飙戏吗?”他扭头问放置好“被委托的对象”的中岛敦:“太宰怎么回事?摔傻了?还是又吃了什么毒蘑菇?”


……不知道。”小老虎为难道:“太宰先生在任务途中突然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有点奇怪,但是就——”


“我怎么了?你本来就不值得我们这么对你好啊?自己心里有点数啊。”


“平时就会给大家添麻烦,偶尔勉强靠谱一下还要搞得大家累死累活。你这种麻烦简直就没有存在意义吧。”


“是呢。这种只会惹事的麻烦玩意儿就应该早点死。”


“他本来就不应该活着吧。”


太宰捂着额头,皱着眉退了两步。


国木田仔细看了看他:“喂太宰,你没事吧?”


“喂,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去死吧。”


“你不值得活着。”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祝福你吗?因为你不配。”


“你这种恶人,不值得别人温柔以待。”


太宰脸色有点发白,最后无法忍受似的拨开众人推门而出。


国木田:“……怎么回事?”




 

恶语如同附骨之蛆。


恶魔像是附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低喃着诅咒。路过的行人目光里都有厌恶,无数的恶意刺进灵魂。


像是溺水之人,终究会被铺天盖地的丑恶粘合成了腥愣的水,把人捂到窒息,奄奄一息地绝望。





改变突兀却好像无比的自然。


江户川乱步无论怎样也看不出问题,太宰治无论怎样也想不到异常。


于是侦探社的各位总带了些小心翼翼,但是落到太宰的耳里就是全然的恶言相向。


“他怎么还来。明明什么也不做。”


“天天翘班怎么还有脸领工资。”


“你看他那个颓废样,说不准昨晚又出去害人了。”


“呕,人渣。”


“贱。”


奇怪的是,虽然行动和习惯与平常毫无改变,但是太宰很清楚的知道——这具身体正在走向莫名其妙的衰败。


他难得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好好地写完了报告。


酸涩的眼睛和一直痛痒的喉咙让人分外地不适,一份报告写得他不停地咳嗽揉眼睛。


“太宰先生……”中岛敦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递了一瓶眼药水:“您用一下这个吧,对眼睛疲劳有缓解作用的。”


“太宰先生,今天居然假惺惺来写了报告吗?真是很让人意外呢。这瓶眼药水就给您吧,祝您早点瞎掉。”


太宰苦笑着接过眼药水,轻声道:“好吧,敦君,如果你们都这么期望的话——”


那我就快点死了吧。

 




慢慢地喉咙里能咳出血了。


太宰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把沾了血的绷带团成一堆,然后若无其事地丢进垃圾桶。


“太宰先生……!”


他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回头的时候定眼看了一会儿才看清楚那是芥川龙之介——还有他身后的中原中也。


“太宰先生您怎么了?”青年好像有点担心,“您看起来不是很好……”


“太宰先生?人虎居然还没能杀了你吗?果然他是个废物啊——您也是啊。”


“啊……很意外呢,芥川君。很让人意外呢。”太宰愣了愣,缓缓道:“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吗……”


算了,也是正常的。


中也皱眉,明显看出了太宰的精神状态很恍惚。他上前几步抓住人的手腕,被冰的吓了一跳。“你们侦探社是打算让你慢性自杀成功吗?”


“你们侦探社就打算让你自杀而不动手了吗?”


啊……连中也……


“可能吧。”太宰表情有些苍白,他随便耸了耸肩道:“不是挺好的吗。


中也犹疑地看他一眼,眼底深藏的担忧落到太宰眼里成了莫名其妙的冷漠和嫌恶。


于是他拉起破碎的笑:“不打扰小矮子的任务啦。”

 



 

厌恶和梳离是所有的问候都变成了冷嘲热讽,众人聚到一起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冷落到一边。


太宰咳嗽着缩在角落,眼底空洞无物。


他看到——侦探社聚餐的时候大家直接把他丢在一边,“蹭饭”和“废物”两个词不停地砸到耳边。明明是聚餐,自己身前却连一副碗筷都没有,服务员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匀给他。


啊啦……真的这么差劲吗。


咳出的血被纸巾擦干净,被他不引人注意地放到了风衣的口袋里。


他看不到。


他看不到一脸震惊的国木田,看不到生气的乱步君,看不到焦急的后辈敦君。


他看不到侦探社全员的担忧和难过。


他只看到了远远坐着的国木田转头看了他一眼,讽了句什么,众人哄笑着恶意地瞥了他一眼。


疼痛和突如其来的委屈砸到了心口,太宰微微弯了腰。


他好像想抓住什么,但是茫然了一会儿,好像没有什么带来的东西。


“太宰先生?!”


“太宰!”


“太宰君?”


他有点踉跄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走了出去,动作甚至有点仓皇。


国木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急急地问:“太宰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吐——”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太宰就突然躬起了身子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他用手捂住嘴,黯淡的血色就好像从另一个地方输送过来的染料而非自身的血液一样,拼命地从指缝往下漏。


“太宰……”国木田怔了,抓住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松开。


太宰恍惚间好像看到现搭档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全世界都在一起咒骂。


去死吧。


快去死吧。


去死吧。


他把手伸进风衣的兜里,攥着火柴盒就像是抓着最后的稻草。


而脑海里的声音从来不会放过他。


他看到那个红发的男人神色温柔,语调冰冷。


“去死吧。太宰。”

 



 

去死吧。


你没有活着的理由。


你不值得别人的温柔。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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